俗称“银鲨”的黑鳍袋唇鱼(Balantiocheilos melanopterus)可能是市场上最常见的热带鱼之一,因其性格温顺,生长速度快,容易饲养而著称,广受市场欢迎。
传统观点认为,野外的黑鳍袋唇鱼生活在东南亚的热带河流和静水沼泽,分布国家包括泰国、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属于一种分布广泛且十分常见的鲤科鱼类。
直到2007年,新加坡国立大学的研究团队才意识到并非如此,通过形态对比和其他方面的证据,他们发现泰国种群实际上是一个新的物种,并命名为暹罗袋唇鱼(Balantiocheilos ambusticauda)。
△两种袋唇鱼的对比
与黑鳍袋唇鱼相比,暹罗袋唇鱼的吻部较短,腹鳍和臀鳍的黑边更窄,且体型(约20厘米)也明显小于前者(35厘米),最大个体不超过30厘米。因其尾部带有一种明晃晃的鲜红色调,又称为“火烧尾袋唇鱼”。
此外, 一些资料记载称暹罗袋唇鱼也产于湄公河流域,比如2017年由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发行的《拉汉世界鱼类系统名典》就将该种的中文名定为“湄公河袋唇鱼”。
但实际上,已知暹罗袋唇鱼为泰国特有种,仅见于湄南河及周边的美功河流域,而黑鳍袋唇鱼则生活在克拉地峡以南的马来半岛(彭亨州、霹雳州)、苏门答腊岛和婆罗洲。两个物种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地理隔绝。
作为泰国的母亲河,湄南河流域范围约16万平方公里,占全国面积的30%之多,也是东南亚第五大河。该河在泰语中又叫昭披耶河(Chao Phraya River),即“国王之河”,著名的曼谷就坐落在河口附近。
早期调查显示,暹罗袋唇鱼的分布十分广泛。据《暹罗或泰国的淡水鱼》作者,著名美国鱼类学家休·麦考密克·史密斯(Hugh McCormick Smith )回忆,该种数量繁多,几乎见于整个湄南河流域,包括曼谷城周边都能钓到。
麦考密克·史密斯曾长期担任美国国家渔业局领导[1903-1922],具有极高的专业素养。为研究射水鱼(Taxotes jaculator),他在离职后专门来到泰国,随后得到了拉玛七世国王的信任和重用,被任命为皇家顾问,最终以外国人的身份担任暹罗水生动物保护部(今泰国渔业局)首任总干事。
在国王的支持下,麦考密克·史密斯主持了泰国历史上第一次全国范围内的渔业资源大调查。他的足迹得以踏遍全国大部分地区,包括此前几乎从未有外国人涉足的地带,并得到了地方官员的大力协助,因此史密斯的证言具有极高的可信度。
而泰国民众也很早就熟悉了暹罗袋唇鱼的存在,因其尾鳍鲜红,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所以得名为“pla hang mai”,意为“尾巴烧焦的鱼”,这也是其拉丁学名的来源。
很长一段时间内,暹罗袋唇鱼只是一种常见的野生鱼类,因其肉质粗糙,苦涩难以下咽,并不受市场欢迎,通常被用于制作著名的东南亚风味腌鱼酱。
早在18世纪,由于玻璃鱼缸的流行,欧洲国家开始大量进口观赏鱼。当时除了金鱼和锦鲤等一些少部分人工培育的品种以外,绝大部分观赏鱼——特别是热带鱼,几乎完全依赖于野外捕捞。
直到二战结束以后,随着社会形势走向好转,国际水族市场也迎来了蓬勃发展的春天。一些敏锐的泰国商人意识到,如果将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野鱼包装成充满异国风情的观赏鱼,卖给外国人会是一笔大有可图的生意。
这种想法并不奇怪,泰国自古便尊崇佛教,受佛教“忌杀生”想法影响,各地寺庙往往配置放生池,这成为观赏鱼传统的最早开端。再加上泰国处于热带,鱼类资源极为丰富,早在1871年,有记载的第一批野生泰国搏鱼(Betta splendens)便出口到欧洲。
到了拉玛五世国王统治时期,来自美洲的孔雀鱼便成为民间十分流行的宠物鱼。泰国渔业部和卫生部门更是在1936年建议,要大量进口食蚊鱼并在全国范围内释放,以消灭危害人性命的疟疾。对泰国人来说,国际水族贸易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暹罗袋唇鱼正是最早进入水族经销商视线的物种,尽管当时两种袋唇鱼被视为同一物种,但嗅觉敏感的商家早就意识到细微的区别,与“印尼种”相比,“泰国种”因其艳丽的色泽而更广受市场欢迎。
可以确信的是,大规模采集之前,暹罗袋唇鱼一度以数量众多而闻名。对东部华富里府渔民的采访可知,20世纪50年代以前,暹罗袋唇鱼是湄南河上游支流帕萨克河(Pa sok)流域数量最丰富的鱼类,平均十分之一的渔获物都是该种。
由于当时的贸易以食用鱼为主,肉质粗糙的袋唇鱼很难卖得上价格,甚至华富里渔民对它们感到了厌烦,将其斥为“劣质鱼类”。一旦捕到,多会主动扔回河里,而不是带回市场出售。
当被水族经销商发掘观赏价值之后,暹罗袋唇鱼很快便摇身一变,从食之无味的食材变成令人青睐的宠物,价格亦水涨船高。
据泰国著名观赏鱼进出口商颂蓬.列卡里(Somphong Lekaree) 回忆,上世纪50年代后期,仅他的公司每年就要出口7000-8000条暹罗袋唇鱼,主要目标市场是北美、欧洲和日本等地。
其实当时泰国政府还没有开放野生鱼类出口,不过由于缺乏管束,此类无限制的走私行为其实非常普遍。
除了商品名“银鲨”的暹罗袋唇鱼以外,当时大量出口的野生鱼还有绰号“彩虹鲨”的须唇角鱼(E.frenatus)和又称“红尾黑鲨”的双色角鱼(E. bicolor)等。这些“淡水鲨鱼”甚至超过传统的暹罗斗鱼,一跃成为国际市场又一张新的明信片。
这一时期,国外学者对泰国鱼类的了解也很大程度上来自这些被走私的野生鱼,比如以出口商颂蓬.列卡里命名的颂蓬三角波鱼(Trigonostigma somphongsi)[商品名“神笔灯”],由上世纪50年代从泰国流传出去的标本命名,长期以来一直未见真身,直到2014年才在湄南河中游的稻田里找到了野外栖息地。
值得注意的是,观赏鱼收集与常见渔业捕捞并不相同,后者只需要注意捕捞上岸的数量,并不在乎鲜活与否,而前者则需要尽最大可能保持个体的健康与品相。
如果按照传统的垂钓或者网捕形式,所获野鱼大多受伤严重,再加上当时泰国的基础设施建设并不发达,从原产区运输到机场将是一条漫长的旅程,使得最终成活率极低,如此巨大的损耗将在商业上是不可接受的。
好在聪明的泰国渔民想出了新的解决办法。每年6月以后,随着西南季风从印度洋上空带来了充沛的水汽,整个泰国将沐浴在娜迦龙王的滋润下。在低洼的湄南河平原,上涨的洪水很快淹没沿河分布的稻田等地带,最终形成一片辽阔的季节性沼泽地。
受水流刺激,包括暹罗袋唇鱼在内的绝大多数土著鱼类将进入繁殖状态。成鱼之间彼此追逐,在洪水最高峰进入如迷宫般的洪泛区中繁殖产卵,直到水流消退后再随着退回到主河道。
沿岸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季节性沼泽将成为幼鱼最好的庇护所,等到它们足够强壮时再返回干道。千百年来,暹罗袋唇鱼正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旅程中成长繁衍。
考虑到这种习性,泰国渔民创造了一种特殊的工具,专门用于在雨季捕捉暹罗袋唇鱼。他们将一丛丛稻草捆在木桩上,使其看起来就像是被洪水冲垮的草丛,接着摆成陷阱的形式,扔进洪水泛滥的田野。
一旦野生鱼被迷惑,进入其中求偶繁殖,几乎就很难逃脱,暗中等待的渔民便大手一挥,将整堆稻草抛到船上。利用这种方法捕捞上岸的野鱼,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完整无伤。
泰国渔民的传统捕鱼陷阱
必须指出,与其他鱼类相比,暹罗袋唇鱼尤其以性情刚烈著称,面对天敌时常常会不计后果的跳出水面逃生。即使成功捕捞上岸,暹罗袋唇鱼也很容易受惊跳缸,或者撞击缸壁而死,使得其成活率达到极低点。
可以说,每一条鲜活着运送到市场上的暹罗袋唇鱼,背后都负担着成百上千条同类的性命。如此高的牺牲率,令暹罗袋唇鱼成为曼谷市场所有观赏鱼中最名贵的一种。
暹罗袋唇鱼的模式标本,1967年2月收集自北揽坡府的博拉碧湖(Bung Boraphet),值得一提的是,该地同时也是可能灭绝的白眼河燕(Pseudochelidon sirintarae)已知的唯一产地
即便是野外种群还非常丰富的年代,水族市场上也不是全年均有出售,主要的捕捞季节集中在洪水泛滥的雨季,且价格往往令普通人望之却步。
据水产公司的收购数据显示,60年代以前,当市场上的其他观赏鱼大多论斤出售,无论任何品种,每斤只卖到一泰铢时。小小的暹罗袋唇鱼已经被精挑细选出来,一尾10厘米长个体的售价便高达一泰铢,足以反映出该种的珍贵程度。
从1967年起,泰国官方开始扶持观赏鱼产业,鼓励民间大量对外出口,赚取宝贵的外汇,暹罗袋唇鱼的价格亦水涨船高,年年增长。
截至2023年,泰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五大观赏鱼出口国,占全球市场总额的7.38%,其中仅斗鱼出口就能带来超过2亿泰铢的收入
据专门研究观赏鱼的泰国农业大学水产学院教授万特·塔差拉努基(Wit Tarnchalanukit)教授回忆,自此以后,暹罗袋唇鱼的售价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番,从1泰铢、5泰铢、10泰铢、50泰铢,最后在1969年,一条暹罗袋唇鱼在市场上的售价要100泰铢。
在高额利益的刺激下,渔民们就像发情的亲鱼般疯狂,一条品相完好的暹罗袋唇鱼可能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令人们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即使是雨季雷暴也无法熄灭。于是,沿河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陷阱,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很难再有繁殖成鱼能够穿越这重重阻碍,顺利完成祖辈们的冒险。
那么暹罗袋唇鱼真的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显然并非如此。对湄南河渔民的访问得知,大约在1967年以前,该种的数量还很丰富,但之后在某一年突然急剧减少,从主要渔获物中消失,这一衰落的过程几乎肉眼可见,如同泥石流从山顶倾斜而下。
来自松怦(somphon)水族进出口公司的数据显示,从1955年首次出口以来,该公司最高峰时一次性出口了上万条暹罗袋唇鱼。但由于野外资源大幅衰减,自1972年最后一次出售100多条以后,该公司从泰国水域已无法获取足够的数目,不得不转向从印尼进口黑鳍袋唇鱼。
从70年代以后,野生暹罗袋唇鱼几乎不能再发现,同时一条鱼的价格已经猛增到2000泰铢,且处于有价无市的处境。
1974年,泰国农业大学的研究人员在夜功府的美功河(Mae Klong)采集到一尾标本,这是野外已知最后一次获得该种。
作为市场上最昂贵的观赏鱼,暹罗袋唇鱼的消亡实际上很早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比如1985年,供职于泰国渔业部的鱼类学家Wanphen Minkan提出,该种的灭绝与1957年2月建成的湄南河大坝有关。
尽管水利设施的修建常被指责在鱼类灭绝的过程中扮演着负面的角色。但所有证据均指出,暹罗袋唇鱼并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淡水洄游鱼类,它们的繁殖依赖于洪水泛滥的稻田,而不是上游湍急的河道。
譬如以出产该种而闻名的帕萨克河,第一座水电站——拉玛六世大坝,早在1924年即修建,而直到50年代当地渔民还报道称暹罗袋唇鱼是一种常见鱼类。
至于流域内第二座水电站,一直到1991年才在世界银行的资助下开工建设,而此时,暹罗袋唇鱼早已从野外消失多年。考虑到这些情况,我们很难指责水利建设在暹罗袋唇鱼的灭绝故事扮演着多么不光彩的角色。
那么真正的答案或许已经显而易见,一切线索隐藏在渔民与收购商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这很难想象,仅仅是宠物贸易带来的过度采集,如何使得暹罗袋唇鱼这种分布广泛,数量众多的鱼类走向灭绝?
其实这一猜测并非空想,因为暹罗袋唇鱼并不仅是唯一的受害者,遭受同样命运的还有马来半岛的黑鳍袋唇鱼,后者同样因宠物贸易绝迹。
由于过度捕捞,黑鳍袋唇鱼已经从马来西亚野外灭绝(EW),最后记录停留在60年代于彭亨州捕获的个体,甚至比泰国的亲戚消亡更早。
而印度尼西亚的情况也并不明朗,苏门答腊种群曾经在80年代初被认为已经灭绝,幸而后面在野外发现了少数个体,不过处境也不乐观,2007年的调查发现,该岛只剩下南部的穆西河(Musi)和克罗河(Keroh)等少数地点还有黑鳍袋唇鱼生存。
至少就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黑鳍袋唇鱼已经从印度尼西亚第二大河流,流域面积达4.4万平方公里的巴登哈里(Batang Hari)河完全消失。
据西加里曼丹省森塔伦湖(Lake Sentarum)国家公园的渔民报告称,由于宠物贸易的过度捕捞,当地的黑鳍袋唇鱼大约在1975年以后数量锐减,几乎很难再发现。
尽管鲤科鱼类以高繁殖率著称,此类大规模捕捞实际上造成了非常致命的后果。特别是渔民对繁殖期亲鱼的针对性捕捞,不仅严重减少了其自然数量,同时极大干扰了种群的正常繁殖。
考虑到野生暹罗袋唇鱼的寿命并不长,连续几次失败的繁殖就将导致年轻一代骤然减少,进而造成整个种群的灾难性衰落,而这更加刺激了人类的收集和贸易,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环环相扣。
那么这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既然宠物贸易是导致该种灭绝的主要原因,那么上世纪有大量野生暹罗袋唇鱼被卖到世界各地,为什么这些个体没有留下后代,或者在圈养环境建立稳定的种群?
据英国水产经销商马克思.吉布斯(Max Gibbs)回忆,野生暹罗袋唇鱼性情凶猛,最初饲养时一定要保持周边环境的安静,不然很容易就受惊而死,可一旦养定下来,这种鱼又极其好养护,属于难度不高的观赏鱼种。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当70年代野生种群尚未崩溃以前,暹罗袋唇鱼的价格还处在欧美市场的承受范围之内,相较于费力费时的人工繁育,消费者普遍愿意购买方便易得的野生鱼。再加上该种需要大水体环境才足够活跃,普通爱好者很难提供合适的设施,满足暹罗袋唇鱼繁殖所需的苛刻条件。
事实上对于野生观赏鱼的驯化繁殖一直到非常晚的年代才起步。譬如我们耳熟能详的低眼无齿𩷶(Pangasianodon hypophthalmus),也就是今天常见的巴沙鱼原材料之一。这种经济价值极高的鱼类长期以来依赖野生捕捞,直到1966年泰国渔业部才首次对其人工授精。
而对观赏鱼的相关工作则更晚。直到1969年,面对野生种源逐渐枯竭的现实,才有人尝试对须唇角鱼(E.frenatus)进行圈养繁殖。从此以后,泰国的观赏鱼业才逐渐摆脱了对野生种群的束缚。
普密蓬国王早年参观一处养鱼池
这一切似乎正是拯救暹罗袋唇鱼的最后时机,虽然当时野生种群已处于岌岌可危的边缘,但人工繁殖正是那最后的稻草。然而遗憾的是,由于两种袋唇鱼仍被视作同一个物种,考虑到暹罗袋唇鱼的极端罕见,渔场主最早对苏门答腊岛的黑鳍袋唇鱼进行繁殖尝试,并很快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甚至这一举措过于成功,到80年代以后,泰国市场上已经充满了大量人工繁殖的黑鳍袋唇鱼,曾经高价难求的“银鲨”几乎随处可见,价格也跌到了谷底,沦为一种低端的商品鱼。
泰国市场的黑鳍袋唇鱼
坦率的说,相较于近亲黑鳍袋唇鱼,暹罗带唇鱼的颜色更加艳丽夺目,也就更符合市场审美。但正是前者的大量繁殖,导致人们失去对暹罗袋唇鱼的兴趣,以至于最后的圈养个体在无人关注中走向灭亡。
据泰国著名淡水鱼类学家Kittipong Jaruthanin回忆,当他1986年在曼谷市郊的一个桔园钓鱼时,意外在人工运河里钓到一条近一英尺长的暹罗袋唇鱼,不过由于挣扎时受伤严重,这条鱼第二天就死去了。
桔园主声称,这条鱼是1975年以前获得,后来释放到人工水道里。反映出黑鳍袋唇鱼价格的平民化,导致巨大的市场泡沫突然破碎,连带着暹罗袋唇鱼也从神坛上跌落,以至于被饲主忽视,甚至随意放生。
由于过度捕捞,就连曼谷的象征——巨暹罗鲤,也已经从湄南河流域消失
假如黑鳍袋唇鱼早几年实现人工繁殖,野外的暹罗袋唇鱼种群或许会因此受益,得到宝贵的喘息之机,不至于在严峻的捕捞压力下彻底走向灭绝。
倘若黑鳍袋唇鱼晚几年实现人工繁殖,水涨船高的价格可能会刺激泰国渔场主们进行人工繁殖尝试,最终建立一个稳定的圈养种群。即使野外种群最终崩溃,暹罗袋唇鱼仍可以在水族馆内延续至今。
双色角鱼又称“红尾黑鲨”,为湄南河流域的特有种,该种在野外几乎绝迹,但在水族贸易中十分常见。从某种程度而言,它们就是没有灭绝的暹罗袋唇鱼。
只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如果”,一个物种的灭绝将是彻底的损失,没有从来的机会。经验告诉我们,拯救某个物种的窗口期也许只有短短几年、甚至几个月的时间,一旦错过了这重要的节点,便很难有挽回的可能。
回顾暹罗袋唇鱼的故事,显然“宠物化”并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万能良药,只要人工个体还不具有价格上的压倒性优势,就不能从根本上阻止猖獗的盗采和走私等行为。
保护濒危物种需要我们更加积极的行动,而不是在等待和拖延中浪费时间,打击非法贸易和保护栖息地同样重要,否则稍不注意,即便是如暹罗袋唇鱼这类区域性常见的物种,也终有结束的一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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